苦李名祯，字筱湖，又字晓芙，浙江绍兴人，少孤，家境苦贫，绘箑博钱以养寡母，因取苦李为号。其尊人镜湖公，从学于赵?叔，苦李受其习染，故篆刻从二金蝶堂入门。中年以后，始从吴缶翁游，能得苍浑之妙。《沙邨印话》述其佚事云：“南通李晓芙，别署苦李，从缶老受印，启之(王个簃)早岁即出其门，后因其介，乃迳师缶老，苦李癯颜修髯，孤介不谐于时，故长贫贱，而名亦不出州闾。既殇，启之编次其印稿，过余杭州参定之。骨力坚苍，不无妩媚之笔，一如其人，集中附见缶老评识，则印谱之创格矣。”苦李一生与西园有缘，光绪丁丑，苦李生南昌之西园，中年任职翰墨林，长住南通之西园，晚年多病，移居沪之西园寺，因号西园病客，旋卒焉。

窃论缶庐篆刻，雄奇莽苍是其表象，清逸神秀则其精神，学缶庐者往往震摄于其气魄，而忽略其精神，一味霸悍，李苦李、赵子云之病在此。善学缶庐者，当学缶庐之所学，庶几得之，此前举缶门五虎将，来楚生所以列第一者。缶庐有句：“出蓝敢谓胜前人，学故反愁失故态”，苦李之不能出蓝，孙恂一语中的：“苦李之印，守师法有余，创见不足，后人可以为鉴也。”

赞曰：恒言治艺通瞿昙，师古鱼筌须透参。袭貌遗神不可取，宜乎苦李未出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