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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我者新——陈扶军的书法艺术
□ 秦理斌

求新,是每一个从艺者心灵深处不竭的动力之源,也是一个虔诚向艺者的本能追求。然而有些人则如愿以尝,有些人则事与愿违。艺术的出新,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有特定内含的人工结果,并非一蹴而就或简单的与人不同。流行书风观念的形成,使从远古延续至今的书法艺术有让人耳目一新之感,这一概念的提出其意义是深刻的,影响是久远的。至少与以往太过于正统的流传秩序相较还是有些许新意的。这个概念的出现,并非空穴来风或是一些人的主观臆想,而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是有物所指的。在中国书坛,一些有较好传统功底,又不满足于此的书家们在经过对当今社会人们审美观念的关照及对书法的笔法、结体等方面进行新的探索和思考所产生的大量既有传统书法精神内核,又透射出时代审美意识的作品,为流行书风的提出奠定了基础。通过很长时期的讨论和争论,流行书风概念的轮廓也逐渐清晰了。它并不是人们所批评的“狂、怪、丑、乱”书法的代名词。流行书风作为中国书法创作的一支异军突起的力量或一个创作流派,已成既定事实,将成为中国书法创作多元中极其重要的一元。自有其广阔发展前景和特殊审美价值。而军旅书家陈扶军的书法作品就有较强的流行书风的创作意向。其本人虽然不算流行书风的领军人物,但其书法风格的大致走向还是应归于流行书风来讨论。

说起陈扶军,大名早惯知,相识才半年。早在若干年前,陈扶军就闻名省内外,我作为一名书法爱好者,不可能没有耳闻。只是无缘相识,对其作品也见得不多。当时印象只是觉得字写得很率意,很张扬,很有个性。直到今年相识后,才对其人其字有了进一步了解。

陈扶军书法作品的风格形式,大抵可分为两个阶段和两类风格。所谓两个阶段,大致是在2000年前可视作一个大的阶段,2000年后至今,可以说是一个新的阶段的开始。而其目前创作从笔法结体上有明显收的痕迹或甚有回归统的迹象。内含也比原来更为丰富了些。所谓两类风格,即地道的传统风格与现代意识风格(或即流行书风)两类作品一直存在于其创作作品之中。这也进一步证实了一个勇猛精进精神,有强烈创新意识的书家的深厚功底及其艺术创新的价值所在。陈扶军早期书法的取法是很广博的,加上其勤奋好学、转益多师,为其书法发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启功、欧阳中石、沈鹏、刘炳森等国内名家大师他都曾登门拜访求教过。这对其艺术的长足进步可谓功不可没。但早期对其影响最大的还是颜真卿的楷书。从他以前写颜楷作品看,结构空宽稳重,用笔厚实沉着,再加上他喜欢用六尺、八尺整张大幅面书写,更显出颜体的博大庄严,魄力雄强,可谓深得颜书三味。

细观其近两年新作,又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其作品向更加细腻、精到、内含的方向走。这显然是与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二王风格上有关。特别是近年对王羲之《圣教序》的临习很专注,也很认真。其斗方作品《圣教序》集联,笔法虽非全遵原帖,属意临之作,然渊薮有序,秀劲淳厚,文雅灵健,是其学王得意之作。其创作的作品,仍延续以前风格,但在线条的锤炼上与以前大不相同。线的凝炼性比以前大有提高,更有张力和刚性(骨力),而咨意放纵的线却少了许多。过去那种过于自由的随意书写性有了相当程度的约束,即作品的理性增加了,作品更和谐耐看了。在结体和章法上追求险中求稳、斜里取正、空间黑白分布、疏密变化多端,加上其对自然现象的领悟会意及心灵与自然交汇产生的物感通照不时流露于笔底,常显现出一些难以名状的神秘、诡异、玄奥之感。这便大大提升了其作品的艺术品位。

观其作品,如果还有不满足的话,就其这种风格而言,险和奇还略显不够,结体变化虽有大起大落之象,但仍缺乏某些更微妙的变化。虽然整体上的控制约束是必要的,而作品更应潇洒自由,灵健饱满。这些矛盾是极难处理好的,在创作中如何能自然自由的灌注传统精神以丰厚作品内涵,同样是一个难题。总之,探索书法艺术完美之境的路是艰辛而漫长的。二十一世纪的书法将会朝着更加注重艺术品位、艺术形式、文化内涵、个性风格的追求方向发展,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秦理斌
2003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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