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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通二篆意皆俊 陶铸万象总相宜——包俊宜先生的书法世界书法
□ 马宏明

写在前面的话

上世纪80年代初的全国首届大学生书法比赛,是中国书法史上的重要事件,就现代书坛而言,它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其中的部分获奖者,已成为当代书坛的中坚力量,他们以手中的如椽大笔,抒写着当代书法的新篇章。毫无疑问,他们中的某些人将载入中国书法史的史册,包俊宜便是其中之一。如果以此次大赛为标志,他从当年的青年书法追求者,到今天的中国书协理事、省书协主席,已成为贵州书坛的舵手。作为省书协主席,这些年他花大力气推进贵州“茫父杯”双年展、“多彩贵州”赴黑龙江美术书法展、贵州省首届楹联展、“林城飞虹”美术摄影书法展、中国书法进万家行动计划、贵州省书法家精品展、“泛珠江三角洲”书法展等活动的开展;作为《贵州书艺》的主编,他不仅在经费加以筹措,同时对稿源、稿件质量、版面安排、文章取舍都付出了不少心血。

清代以来,贵州书坛名家如莫友芝、罗文彬、姚茫父、陈恒安等都以篆书名世,篆书是贵州的强项和优势。包俊宜最早为人所知的也是篆书。在那次书法比赛中他获奖的便是一幅陈毅诗以小篆笔法书大篆结构的作品,今天翻开当年出版的书法集,再回望这幅作品,从线条的质感、韵味,便可见他书写玉筯文功夫之深、用力之笃。青少年时代他曾用毛边纸临摹小篆数本分赠好友。他的小篆灵动遒劲(他曾临习了秦李斯《泰山刻石》、《峄山刻石》及唐人李阳冰,清人吴大澂、杨沂孙等),而纵观今日写小篆者,或刻板呆滞或乏力无味,品之如嚼蜡。当年戴明贤先生拿他的篆书去向陈恒安先生举荐时,恒安师有“连我都写不出来”的感叹,并赋诗鼓励,这其中虽有恒安师谦逊之意,但也可见包俊宜篆书了得。可能是发现小篆天生的不足,即线条单一、字字等同、尤如算子,囿于个性的发挥,稍后包俊宜将目光投向了商周金文。他临习了《大盂鼎》、《毛公鼎》、《散氏盘》等多种金文范本。

包俊宜的大篆经历了几个不同的阶段。就笔法论,他将钟鼎文的圆笔化圆为方,颇似汉篆给人以瘦硬通神之感,利用线条的粗细变化使其和谐而空灵;就章法论,利用朱丝格围于其中,内敛而不张扬,复归于朴,复归于淡。书法创作中,淡而有味、淡而显真难,他的篆书便具这种冲和淡雅之美。这里试作解读。线条或饱满圆润或枯藤老树皆有较强的铸造感,字的结构上作合理的夸张变形。有时利用笔划间的大胆碰撞、粘连,在墨法上妙显浓、淡、干、湿、涨的效果。有意无意的处理,看上去如碑刻石花、印石崩裂。从整幅观察,如板桥乱石铺街,给人以“疏疏密密成完幅,只合全观莫拆看”的画意。他近期创作的《宋·苏东坡词》就是这类作品中的精品。包俊宜近来临了不少商周钟鼎铭文,透过他的临池之作,我们看到了周人的雍容古穆。长期与古人的对话,他今日之小篆、大篆,已有极深造诣。

包俊宜在篆刻上的成就亦令人瞩目。青年时代学书之际,他便握刀向石,并时常求教于方小石、陈恒安、戴明贤等前辈。他说,治印一道应强调一“刀”字。我体会,这是指刀在印中的存在,刀在刻痕中的价值。在冲与切中尽显自然天成。他印章中的白文“何人为我知己”,取法汉玉印,“把盏意味足”、“娄东俊宜章”在汉满白文与将军印之间;朱文“但问耕耘”、“归于朴”、“新起点”,或线条宛转流畅,或向线落刀,有生辣之趣。这些印中精品,师法秦汉,韵出明清。

篆书之外,包俊宜尤善草书。草书在各体中最难。因为草书必须在跌宕起伏中表现出音乐感与抒情性。他的草书,曾师法晋人二王,唐人孙过庭、张旭、怀素,明人王铎及今人林散之。每每观他纸上挥洒云烟,不恪守中锋,多取侧势,轻松自如,给人“闲庭信步”之感。其线条变化、墨色与章法,不由使人想起李白《草书歌》中“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的诗句来。他的草书,是其才气、大气、逸气、灵气的外显。近期由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包俊宜书后赤壁赋》长卷,著名书法理论家姜澄清先生击节称道:“……长卷一展,如江河之奔涌直下,飙风之呼啸划空;余叹为妙迹……”观此卷,确是纵横捭阖,擒纵自如。或涨墨淋漓,或枯墨渴笔,以气行之,以意为之,要的是笔底的抒情性,要的是通篇的气韵,要的是整幅的艺术效果。

中国书画同源,文人对绘画有挥之不去的情结,郑珍、姚华、陈恒安等都堪称书画兼能的高手,包俊宜亦不例外,学书之余,雅好绘事,他曾求教于筑中山水画大家蒋梦谷先生,学习传统山水,临习四王遗迹。书法创作之余,他用砚中余墨,池中剩水,信手涂抹一些画作,颇见功力,颇有韵味。近日见到他一幅墨竹,墨分五彩,老干新枝,表现的是节节向上的进取精神和虚怀若谷的君子风骨,是他人品、书品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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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俊宜先生的成就,可用“硕果累累”来概括。这些成果不仅属于他个人,也属于贵州书坛。他的作品,先后入选全国一至六届书展,一至五届全国中青年书法展及中国书协举办的多次全国展,并先后在《中国书法》、《书法》、《书法报》、《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青年报》、《艺术与繁荣》、《中国大画家》、《名人与艺术》、《中国画家》等报刊作专题介绍。日本、新加坡、美国、巴西及港澳台等地先后展出了他的作品。有《包俊宜书法集》、《对山集·包俊宜卷》、《包俊宜书后赤壁赋》等专集问世。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来源:《金黔在线-贵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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