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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狼共舞 还是守株待兔

——当今传统书法媒体生存观之我见

● 冯玉春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网络书法应运而生。网络因其信息量大、传播速度快、受众范围广、监督性强、阅读与交流的便捷等特点,使其与电视、报刊一样迅速成为当今社会的主流媒体。据资料显示, 2000年前后,互联网泡沫几乎在一夜之间破灭,但到了2004年底,网络在传统媒体眼中似乎重新散发出不可抵挡的魅力。这是因为网络泡沫已经过去,幸存下来的网络媒体对受众(尤其是年轻人)的影响力如日中天。这样,使得过去独霸天下的书法报刊这一传统媒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情挑战与冲击,传统书法媒体一统江山的稳固地位开始发生动摇和逐渐丧失,其自身生存发展也受到了日益严重的威胁。从目前情况看,大部分书法报刊的经营状况都难以令人乐观,渐呈衰落之势的惨淡经营已愈发明显地表现出来。鉴于此,书法报刊理应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调整办刊思路以获取新的更大的发展空间,然而,其所表现出来的两种截然相反的办刊理念或曰生存观,不能不引起我们足够的关注与思考。

我们不难发现,作为当今书坛两大主流媒体的传统书法媒体与网络书法媒体,已逐渐形成了既相互独立又有广泛联系的两大书法媒体阵营。从二者的共同目标看,都是在“经营”书法这一特殊商品,都是在为读者提供某种服务并在服务中获取经济效益和发展商机,也共同承担着弘扬祖国传统文化、发展书法事业的历史重任。所以说,二者是有着共同语言、共同目标、共同利益的可以长期合作的战略伙伴。从二者自身性质看,一个是纸质报刊,一个是电子网络,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传媒方式从根本上规定了各自的读者群和发展方向与空间,二者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强劲的竞争对手关系。它们宛如两只无形的巨手,在激烈的书法市场竞争中,各施招法,争夺着读者群,瓜分着书法市场份额。因此说,二者既有合作的可能与必要,又不乏生死竞争。而在合作与竞争中,处境愈发艰难的莫过于纸质书法报刊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不妨来看一组数字。据有关资料显示,40年来,美国人读报走过的是一条步步下跌的不归路。40年前,80%的美国成年人每天都要读报,30年前,这个比例下降到72%;20年前,下降到65%;10年前,这个比例只有61%;2004年,这个比例已下跌到50%,每天看报的未成年人更少,只有39%。读报的美国人越来越少,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人们纷纷转向网络。试想,中国人读报的情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作为专业性很强、原本读者面就十分有限的书法报刊的命运如何呢,尽管没有权威部门做过统计,但读者量大幅下滑的趋势已成不争的事实。《中国钢笔书法》杂志曾创下年发行量40万册的辉煌业绩,今天却无奈地走入了低谷,这是深爱着她的人们所不愿意看到的。办了几年的《绿天硬笔书艺》和十来年的《钢笔书法报》等倍受书法爱好者喜爱的报刊,在汹涌澎湃的世界科技浪潮的冲击下先后败下阵来,恐怕书法网络的影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面对如此严峻的市场形势,一些传统书法媒体切实感到了生存的危机,充分认识到当今社会再也不是皇帝女儿不愁嫁、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更何况有的传统书法媒体已不再是皇帝的女儿,而变成了灰姑娘。要获得生存和发展,就必须了解和研究读者市场的变化,逐步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加大宣传力度,走出家(国)门,不断开拓市场。而要走好这一步,适时、恰当地利用书法网络无疑是最好的宣传途径之一。于是,我们看到,一些传统书法媒体纷纷伸出热情的双手向网络书法媒体抛出红绣球,积极主动地与网络书法媒体牵手、联姻以寻求相互合作与支撑,从而不断地发展壮大自己。如《中国书法》、《书法报》、《书法导报》等报刊,或在网站上发布报刊目录,或创办自己的书法论坛网站,这一明智之举不但反映了报人与时俱进的办刊理念,同时也起到了推广自己的作用,可谓一举两得。向来被认为“不敢”触网的老牌传统书法媒体《中国钢笔书法》,审时度势,顺应民意,先后与中国书法家论坛、中国硬笔书法在线论坛、中国硬笔论坛等著名书法网站进行实质性合作,开辟专栏,设立投稿电子信箱,征求意见,邀请网络书法媒体参与赛事,发布信息等,向网络书法媒体迈出了坚实而可喜的一步,受到了广大书法爱好者的极大关注与欢迎,同时也为自身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赢得了商机。《中国硬笔书法》、《书法报·硬笔书法》创刊伊始,便与网络书法媒体进行密切合作或创办自己的“官方”书法网站,着力开辟第二战场,把网站建设作为报刊重要而有益的补充形式向书法市场深处延伸,既希望在书法网络媒体上淘金,又希望利用书法网络这一平台“曲线救国”,最终达到书法网络与报刊双赢的目的,体现了报人的超前意识和聪明才智,收到了较好效果。

众所周知,适者生存,既是自然法则,也是社会法则。从某种角度说,当代社会也是信息社会。从我们搜索到的数字看,网络已成为现代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对于书法爱好者来说,网络已成为其难以割舍的精神依恋。据某书法网站披露,目前可供浏览的书画类网站有100多家,而作为其中之一的中国书法江湖网站2006年11月16日在线人数高达9166人。到目前为止,中国书法家论坛“孙晓云书画艺术展”一帖点击数为64796人(次);中国硬笔书法在线论坛“中钢赛终评现场信息速递”一帖点击数突破3万人(次)大关。而这些情况在众多书法网站中是经常发生的。另外我们还注意到,网络博客、书法视频、电子书法报刊等新兴网络书法媒体的大量出现,正在彻底改写传统书法媒体稿件的组织、制作和投递方式。传统书法媒体的优势已不复存在,其神秘感正在消失。在网络世界里,任何人都可以像记者或编辑一样发布信息,而很少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网络在人们眼中的确成了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 ” 。由此可以断言,既然书法网络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眼球,读者大军已涌向网络,传统书法媒体没有理由不感到恐惧。然而,我们所看到的是,并非所有的传统书法媒体都能在四面楚歌、兵临城下的情况下翻然醒悟并做出快速反应,及时调整办刊策略。有的传统书法媒体不管市场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然我行我素、抱残守缺。具体表现为,一是“世外桃源”型,即心中只有自家报刊,而忽略网络的存在或全然不知网络为何物,表现为对网络的极端漠视和网络知识的严重匮乏。二是“傲慢公主”型,即摆出高高在上、惟我独尊的架式,以矜持之态拒书法网络于千里之外,不愿与网络联姻。三是“太公钓鱼”型,即在报刊经营方式上,从不主动与书法网络沟通与合作,对待读者则更是愿者上钩。四是“心理障碍“型,即表现出十足的谨慎与理性,在与网络书法媒体的接触与合作中始终保持一定距离,若即若离,浅尝则止,甚至谈网色变。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现象的存在,不但反映出其优越的自尊自大心理在作怪,而且说明其市场竞争意识与危机意识比较淡薄,思想观念比较保守,吐故纳新的能力不强,缺乏市场应变能力与开拓精神。当然,出现这些情况,我们并不否认来自体制等方面的问题。

其实,我认为,某些传统书法媒体完全没有必要固步自封,“闭关锁国”,而应该树立“两条腿走路”的办刊思想和经营理念,在与网络的合作上要表现得更大胆、更包容、更主动一些;在经营意识上要努力做到更具前瞻性与战略性。我们知道,硬笔书法是年轻的艺术,也是年轻人的艺术,而书法网络又是年轻人的“最爱”或“新宠”。如果忽视了网络的存在,就等于失掉了年轻人这一庞大的读者群。所以说,传统书法媒体与网络书法媒体牵手是大势所趋。事实表明,“与狼共舞”式的开放办刊模式,将使传统书法媒体生机勃勃,道路越走越宽广;“守株待兔”式的保守办刊模式,将使传统书法媒体困难重重,最终走进死胡同。

面对书法网络的冲击,传统书法媒体将何去何从,我们拭目以待。

冯玉春07年3月于无名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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