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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采古来能书人名》的作者归属

● 薛龙春

内容提要

《采古来能书人名》为南朝宋羊欣录名,齐王僧虔纪事。建元元年(479),王僧虔根据羊欣所收集著录的书家(包括朝代、郡望、姓名),逐条进行陈述、记录,以进呈齐太祖。所以《法书要录》题“羊欣撰,王僧虔录”。在进呈此文的同一天,他还向齐太祖进献“民间所有”的书法12卷。《采古来能书人名》即王僧虔《答齐太祖论书启》中所说的“辄率短见,并述旧闻”的“别笺”。

《采古来能书人名》中有多处史实错误,荒陋悠谬比之北朝有过而无不及。史称僧虔“好文史”,然所述多失检。王僧虔在《诫子书》中有云:“由吾不学,无以为训,……吾今悔无所及,欲以前车诫尔后乘也。”洵非自谦之词。然亦未可因此而废其文。

《采古来能书人名》记述秦至晋(包括宋初)书家69人,今本乃70人,笔者认为,王僧虔并未计错,其他书家亦无疑义,乃“李式”条因传抄将李式“弟宗子公府”一人讹为“弟定、子公府”二人。读者尤宜明察。

关键词 《采古来能书人名》 作者 羊欣 王僧虔

王僧虔,生于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元嘉三年(426),卒于齐武帝(萧赜)永明三年(485)。1弱冠即因“善隶书”受到重视,文帝见其书扇,叹曰:“非唯迹逾子敬,方当器雅过之。”2元嘉世,羊欣好子敬正隶法,3 比世皆高尚子敬,王僧虔自莫能外,故文帝将他与时人的最高典范王献之比较,认为王僧虔书法、器雅两过之,推誉有加。

《法书要录》收《采古来能书人名》(以下简称《人名》)一卷,署宋羊欣,齐王僧虔录。4北宋朱长文《墨池编》收入此篇系王僧虔名下,以《答录古来能书人名》为题,并云“录羊欣所撰”。5南宋陈思则将此文收入《书苑菁华》“书名”类,不系作者姓名。6《人名》的作者究竟是羊欣,还是王僧虔?他们两人与《人名》各有什么样的关系?在谈论六朝书论时,这个问题亟需澄清。

《采古来能书人名》正文前有王僧虔一启:

臣僧虔启:昨奉敕,须古来能书人名。臣所知局狭,不办广悉,辄条疏上呈羊

欣所撰录一卷,寻案未得,续更呈闻,谨启。7

以上断句被采用最多,论者据此认为,《人名》作者是羊欣,王僧虔只是抄录者。元代陶宗仪《说郛》本则有另一种断句方式:

臣僧虔启:昨奉敕,须古来能书人名。臣所知局狭,不办广悉,辄条疏上呈。

羊欣所撰录一卷,寻案(《说郛》本作索)未得,续更呈闻,谨启。8 www.yingbishufa.com

这样断句则《人名》的作者成了王僧虔,与羊欣毫无关系。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以为《说郛》本“以此书为王僧虔撰,盖误以‘辄条疏上呈’为句”。9但余氏并未进一步说明理由。根据文意,《说郛》本的断句亦能解释。问题是,如果果真如此,那么《法书要录》诸本何以那么麻烦地题署为“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 齐王僧虔录”,岂不多此一举?可见事实还不那么简单。

《宋书》卷六十二羊欣本传称欣“尤长隶书”,并记十二岁时王献之书其绢裙事,云“欣本工书,因此弥善”。然未提及撰《人名》事。10《南齐书》卷三十三“王僧虔传”:

太祖善书,及即位,笃好不已。……示僧虔古迹十一帙,就求能书人名。

僧虔得民间所有,帙中所无者,吴大皇帝、景帝、归命侯书,桓玄书,及王丞

相导、领军洽、中书令珉、张芝、索靖、卫伯儒、张翼十二卷奏之。又上羊欣

所撰能书人名一卷。11

事在建元元年(479)。是年僧虔改授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12故《法书要录》于僧虔是年另一启标题称“王特进”云。《南齐王特进答齐太祖论书启》:

僧虔启,恩眷罔矣,赐示古迹十一帙,或其人可想,或其法可学。爱玩弥日,

暂得忘其沉疴。辄率短见,并述旧闻,具如别笺。民间所有,帙中所无者,或有

不好,今奉别目二十三卷,追惧乖误,伏深悚息。13 www.yingbishufa.com

将两则资料对照来看,奏十二卷书在前,上能书人名在后。因《人名》前一启有云“昨奉敕”,故《南齐王特进答齐太祖论书启》与上《人名》都写于领旨后的第二天。据此推测,《启》中所谓“辄率短见,并述旧闻,具如别笺”只能是《人名》,《人名》中有关书家的记述必出王僧虔,而不是羊欣。

事实上,王僧虔《论书》中“韦诞”、“锺繇”、“卫伯儒及瓘、恒”等数则与《人名》是一样的。“王洽”、“庾亮”、“张翼”诸条则有相似文句或故事。在唐以后的许多书法文献中,论者也常将《人名》的内容归于王僧虔。兹拈数例。《书断》引王僧虔语凡11处,其中出自《人名》的有3则14,而引用羊欣5条,无一出自《人名》15。又,《说文序》:

是时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戍役,官狱繁多,初有隶书,以趣

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徐锴曰:王僧虔云:秦狱隶程邈,善大篆,得罪,系云

阳狱,增减大篆,去其繁复,始皇善之,出为御史,名其书曰隶书。16

徐锴所引亦出《人名》,而径云王僧虔语。又,《墨池编》本陈遵条下有张彦远按语,云:

案《前汉书》“游侠传”:陈遵字孟公。此云后汉人,非也。哀帝时以校尉击赵

明有功,封嘉威侯。此云不知官,非也。性任侠,贵戚皆敬重之。性又善书,时列

侯有与遵同姓名者,每至,人问,曰陈孟公,坐中皆震动,及见而非,因号陈惊坐。

遵善书,且不因书得惊坐之名,此云每书则一坐皆惊,则又非也。僧虔录此一节事,

而有三条错谬。17

张彦远指出“陈遵”条错误有三。很显然,这些错误并非抄录时大意,而是没有去查核稽考一番。如果张彦远认为《人名》的作者是羊欣,他断然不会批评王僧虔,可见,他是将王僧虔当作《人名》作者的。又,《太平广记》第二百九“书四”有三条(程邈已下、邯郸淳已下、姜诩已下)明言出僧虔《能书录》。所记皆汉魏间书家,顺序、内容皆与《人名》无异。因《法书要录》题王僧虔录《采古来能书人名》,故《广记》径称三则资料出王僧虔《名书录》。18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可以断定,《人名》的作者当为王僧虔。但是《法书要录》、《墨池编》诸本为什么会说羊欣撰,王僧虔录?这必须又回到《人名》正文之前的王僧虔启。

“条疏”即条陈、条录,意为分条陈述、逐条记录。“条疏”常与姓字有关。如《三国志·魏书》卷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注引《魏略》:

郭宪字幼简,西平人,为其郡右姓。建安中为郡功曹,州辟不就,以仁笃为一

郡所归。至十七年,韩约失众,从羌中还,依宪。众人多欲取约以徼功,而宪皆责

怒之,言:“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护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

阳逵等就斩约头,当送之。逵等欲条疏宪名,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尚不忍生图之,

岂忍取死人以要功乎”?逵等乃止。时太祖方攻汉中,在武都,而逵等送约首到。太

祖宿闻宪名,及视条疏,怪不在中,以问逵等,逵具以情对。19

又,《陈书》列传第一“张贵妃”:

是时后主怠于政事,百司启奏,并因宦者蔡脱儿、李善度进请,后主置张贵妃

于膝上共决之。李、蔡所不能记者,贵妃并为条疏,无所遗脱。由是益加宠异,冠绝后庭。20

《全唐文》卷七四,有“条疏僧尼敕”。《太平广记》三百七十七:吏著皂衣,有五六人,条疏姓字,云“当以科呈府君”。21“撰录”意为“收集著录”,嵇康有《圣贤高士传赞》一书,据其兄嵇喜所作《嵇康传》说:

撰录上古以来圣贤隐逸遁心遗名者,集为传赞,自混沌至于管宁,凡百一十有

九人。22

撰录即记录名姓,与“集为传赞”乃二事。又《三国志·任城陈萧王传第十九》

景初中诏曰:……撰录(曹)植前后所著赋颂诗铭杂论凡百余篇,副藏内外。23

此处言撰录即蒐集意。《真诰"叙录》云:

又按三君手书,今既不摹,则混写,无由分别,故各注条下。若有未见真手,不知是何君书者,注云“某书”。又有四五异手书,来群为同时使写,为后人更写。既无姓名,不证真伪。今并撰录,注其条下,以甲乙丙丁各甄别之。24

此处言撰录即抄录。既云《人名》,我们完全可以认为,羊欣之撰录工作仅仅是收集抄录了汉魏至宋初若干名家之时代、郡望、姓名,并未展开论述,集为小传。由于是皇上索“能书人名”,故王僧虔特据羊欣所撰录之书家姓名,逐条记录、陈述其善何种书,兼及故事、议论。亦即《答齐太祖论书启》中所说的“辄率短见,并述旧闻”。太祖赐示古迹十一帙,他得有所表示,于是上“民间所有,帙中所无”的十二卷书(王僧虔也认为其中或有伪迹,所谓“不好”);太祖于书“笃好不已”,要了解古来能书者,僧虔遂条疏上《古来能书人名》一卷。所谓“寻案未得,续更呈闻”云云,是说羊欣所撰录的书家中,有些他尚寻找、查考不到资料,只能以俟来日。事实上,《人名》起首二人“李斯、赵高”就属于“寻案未得”者。

如果以上推测不误,那么《人名》所录书家下限是晋末,王僧虔《论书》中谈到的许多南朝宋书家皆未登录,就不难理解了。至于羊欣对其曾祖羊忱直呼其名,或与其撰录的体例有关,所录书家皆先朝代,后郡望,再姓名(除李斯、赵高未名郡望)。也有可能是王僧虔上呈齐太祖时将羊欣的敬称省略了。

张天弓先生对《采古来能书人名》有过深入的研究,他指出《采古来能书人名》必是伪托,且作伪于唐代《书断》成书之后,一个重要的根据是《人名》中有两则资料来源于《书断》。25一,“崔瑗”条云:“平苻坚,得摹子玉书。王子敬云,极似张伯英。”张天弓先生认为此为窜改了张怀瓘《书断》“崔瑗”条“张伯英极似之”一语。我们认为这两句话并不矛盾。王献之对张芝的书法比较熟悉,所以当他突然看到崔瑗的书法时,说:极似张伯英。而张怀瓘则从师承上说:张伯英极似之(崔瑗)。以张怀瓘对王僧虔的重视,《书断》此语还很可能是受到《人名》的启发。二,“王羲之”条:“羊欣云:古今莫二。”张天弓先生认为张怀瓘所采录羊欣语本于梁庾肩吾《书品》,而《人名》则来自《书断》。这似乎不成其为理由,而是先认为《人名》伪,才得出的推断。为什么《书断》一定采用的是《书品》而不是《人名》?《人名》在前,且张怀瓘所引与《人名》文字无异,如果是采自《书品》,何必截其四字,而不引录袁昂全句“贵越群品,古今莫二;兼撮众法,备成一家。”26张怀瓘《书断》引王僧虔语二则及僧虔转述羊欣语一则,皆见诸《人名》,有什么根据可以判定他肯定未见《人名》?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羊欣所撰录“人名”即今天所见《人名》中书家时代、郡望、姓名部分。以下的记述都是王僧虔“条疏”的成果。《法书要录》题《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王僧虔录》是十分恰当的。

清人严可均辑《全齐文》,径将《人名》收于王僧虔名下,题署为《条疏古来能书人名启》。27钱锺书先生《管锥篇》一八三“全齐文卷八”指王僧虔《条疏古来能书人名启》陈遵条错谬不堪,或受《墨池编》本张彦远按语惠泽。《颜氏家训"勉学篇》记载北朝“才学重臣”、“俊士”以史学自许者,误读《史》、《汉》,贻笑通人。钱氏以为,《汉书》并非僻书,南朝名士达官如僧虔之荒陋悠谬比之北朝正复有过而无不及。28

其实《人名》一篇错谬尚不止此。张天弓先生发表在1993年5月19日《书法报》的《〈采古来能书人名〉质疑》一文指出“杜度为魏齐相”、“陈留邯郸淳”皆误。此外,“张芝”条:“每书云:匆匆不暇草书。人谓为草圣。”然检《三国志·魏书二十一》“光禄大夫京兆韦诞”注引《文章叙录》、《晋书"卫瓘传附恒传》引《四体书势》、《后汉书"张奂附芝传》注引《文字志》、《艺文类聚》引《四体书势》并曰 “号匆匆不暇草”或“号匆匆不暇草书”,则张芝草书体之谓也。《人名》将此句衍为“常曰:匆匆不暇草书。”在后代引起太多误解,人们据此认为不慢则不能为草,与张芝本义相去何啻千里。笔者有专文辨及,此不赘述。29

又如,“罗晖赵袭”条:“伯英与朱宽书,自叙云: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余。”赵壹《非草书》只称“朱使君”,不著名字。《四体书势序》作“朱赐”,《艺文类聚》卷七十四“巧艺部·书”引《三辅决录》亦然:

赵袭,敦煌太守,先是,杜伯度、崔子玉以工书称于前世,袭与罗晖亦以能

草,颇自矜夸。故张伯英书与袭同郡太仆朱赐书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

赵有余。

《人名》引为“朱宽”显然是错误的。史称僧虔“好文史”,然所述多失检,王僧虔在《诫子书》中有云:“由吾不学,无以为训,……吾今悔无所及,欲以前车诫尔后乘也。”30洵非自谦之词。然亦未可因此而废其文。

值得一提的是,《人名》最后称“自秦至晋六十九人”,《全齐文》严可均按语云:“仅五十七人,当有误。”31实严氏未及细核,笔者逐条检查后发现有70人,非但不少,还多出一人。经仔细验核,他处皆无疑义,只有“李式”条可能在传抄中有误。是条云:

江夏李式,晋侍中,善隶草。弟定、子公府,能名同式,晋中书院李充母卫

夫人,善锺法,王逸少之师。

《世说新语·栖逸第十八》“李廞”条注引《文字志》:

(李廞)字宗子,江夏钟武人。……廞好学,善草隶,与兄式齐名。……廞尝

为二府辟,故号“李公府”也。32

《人名》此条当出王愔。刘涛先生《中国书法史·魏晋南北朝卷》已经发现《人名》是条有误,他根据《文字志》将“弟定、子公府”改为“弟定、弟公府”。这样李式兄弟五人中有三人善书。33但《文字志》只说李廞“与兄式齐名”,不云尚有兄弟李定。即便有,王僧虔行文时应为弟定、公府,弟字必不重出。笔者推测原文当为“弟宗子公府”,“定”与“宗”形近而讹。“式”与“廞”皆与车有关,所以本文认为,“人名”此条只涉及李式、李廞、李充母卫夫人三人,而非四人。这样,全文述及的书家正好是69人。 www.yingbishuf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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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齐书》卷三十三本传云:“永明三年,薨。……僧虔时年六十。”上推僧虔生于元嘉三年。中华书局1971年版。第597页。

2 《南齐书》卷三十三本传。第591页。 www.yingbishufa.com

3 《南齐书》卷三十四“刘休传”,第613页。

4 据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影印毛晋《津逮秘书》本《法书要录》,5-8页。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初版。下引《法书要录》同。

5 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一册231-233页。上海书画出版社2000年版。

6 《书苑菁华》卷八。《中国书画全书》第二册470-472页。

7 《法书要录》,第5页。

8 《说郛》卷八十七下,因《太平御览》题署王僧虔《能书录》。《文渊阁四库全书》光盘,武汉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9 余绍宋《书画书录解题》。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3月版。第151页。常汉平先生认为《说郛》断句不误,但执此尚不能推论《人名》为僧虔自撰。他认为,《人名》乃羊欣撰,僧虔因寻羊文不得,临时自撰上呈;事后始得羊文,遂录而呈之。这就是《要录》将王启与羊文合为一处的用意。见《书法研究》1999年第一期。第52页。

10 《宋书》卷六十二“羊欣传”。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1661页。

11 《南齐书》卷三十三王僧虔本传。第596页。

12 同上。

13 《法书要录》,第8页。

14 敬仁书殆穷其妙,王子敬每省之,咄咄逼人。/献之骨势不及父,媚趣过之。/羊欣云:“右军古今莫二。”按,倘若《人名》为羊欣所撰,那怎么会出现羊欣云:“右军古今莫二。”这样的话呢?显然此语为《人名》作者转述。

15 张芝、皇象、钟繇、索靖,时并号“书圣”,然张劲骨丰肌,德冠诸贤之首。/胡昭得其骨,索靖得其肉,韦诞得其筋。/(张)嘉师于钟氏,胜王羲之在临川也。/羲之便是少推张草。/张字形不及古,自然不如小王。

16 《墨池编》卷第一,“字学”部。《中国书画全书》第一册,第206页。又《说文叙》:六曰署书。萧子良云:署书,汉高六年,萧何所定,以题苍龙、白虎而阙。羊欣云:何覃思累月,然后题之。然羊欣此语不见《人名》。

17 同上,第231页。

18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九“书四”杂编。

19 《三国志·魏书》卷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注引《魏略》。

20 《陈书》,中华书局1972年版。第132页。

21 《太平广记》卷三百七十七。

22 清代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及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都有此书名辑本。

23 《三国志·任城陈萧王传第十九》。

24 陶弘景《真诰》卷之十九《真诰叙录》。《道藏》第20-602页。据超星数字图书馆扫描版。

25 张天弓《采古来能书人名质疑》,《书法研究》2001年第3期。第40页。

26 《法书要录》第28页。

27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三册,2835页。中华书局1958年12月第一版。

28 钱锺书《管锥篇》第四册。第1337页。中华书局1979年版。

29 见拙文《论“守令作篇”与“匆匆不暇草书”》,《书法研究》2002年第2期。

30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三册,2837页。

31 《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三册,2836页。

32 《世说新语笺疏》,南朝宋刘义庆著、梁刘孝标著、余嘉锡笺疏。“栖逸第十八”。第65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

33 刘涛《中国书法史·魏晋南北朝卷》“东晋书法世家”。江苏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一版。第165页。

《书法丛刊》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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