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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行你就行
□ 刘正成

1991年三次书代会上,我糊里糊涂当上了中国书协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后,好事就冲我来了。当年,我担任了中国文联高级职称评委会委员,和中国书协、中国美协、中国摄协中级职称评委会副主任。第二年我荣获了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称号。中宣部每年邀请文艺、新闻、社科、出版界专家迎春茶话会我都不时有幸参加;统战部征求党外文艺界人士座谈会我也蒙邀参加。这张照片是1991年冬,中国文联高级职称评委会会议在北京郊区召开时的合影。参加的人除了中国文联党组负责人和文联人事部负责人及干部外,是中国文联11个协会中的戏剧、电影、音乐、舞蹈、电视、民间文学、美术、曲艺、杂技、摄影、书法方面的资深专家、编审。这个评委会在199l年以前,只能评定副高职称,1991年以后,就可以评定正高职称了。我已忝列这个委员会委员10年之久。这真是一个累人的工作。由于参加的人都是书生,办事都非常认真,既怕文联各协会的专业人士吃亏,又怕把关不严失去权威性。我在这里学到了不少相关艺术学科的知识。

我把这张照片选出来贴到这里,是我觉得这个差点被撤消的机构里,是富有人情味的,是一个知识分子呆的地方,而不是一个摆在各文艺家协会头上的官僚机构。当时,负责评审工作的党组副书记梁光弟,前此曾担任中宣部文艺局局长。他是一个文艺评论家,发表过不少有影响的文艺评论文章。这位书记对知识分子非常客气,在中宣部当文艺局长时我就认识他,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官气。我有什么寃曲找到他,他都非常耐心地倾听我的述说,摸索解决问题的方法。人事部的主任是由中组部调来的,姓刘,大名都给忘了,这人也是很尊重文艺家,说话总是笑嘻嘻地,看得出来是以一种朋友的姿态给大家打交道。他的副手是王钧同志,现任文联组联部主任,以及现任文联人事部的主任夏朝华同志。这些同志我几乎都没有什么私人交往,但是,我觉得从他们身上就体现出的联络、服务精神是令人起敬的。这与我去年秋以来,所接触和遭遇到的一些文联领导与有关部门负责人简直有天壤之别。我没有想到,中国文联和中国书协的有关官员的“官气”,毫不亚于某公安局的官员们。如有兴趣,我将在后面慢慢将他们的姿态报道一些出来,以餐网友。

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或中国书法家协会,是相关艺术家顶级的文艺社团组织。它的专业权威性就体现在组成它的领导机构及其成员的文艺水平上。而由这些有成就的艺术家中的中共党员组成党组,通过这个党组领导和团结艺术家们为国家、为人民服务。中国作协主席茅盾、巴金,中国美协主席徐悲鸿,中国书协主席启功,虽然都不是中共党员,但他们代表了这个文学艺术家团体的专业权威性。而中国文联主席郭沫若、周扬虽是中共党员,但他们是中共党员中的优秀文学家,文艺理论家。他们发挥了共产党员的模范作用,使他们所在的文艺社团在国内,特別是国际文艺界具有崇高的威望。当年,中国文联和各协会的头面人物经常参加国际间的重要活动,为加强各国人民之间的友好交流,为世界和平作出了重要贡献。齐白石、郭沫若、丁玲等都荣获过名种世界和平与荣誉奖章和称号。那时候,这些文艺社团多荣耀呵,如果能成为这样的社团会员,能不光荣吗?

7O年代末,8O年代初,经历“文革”重新建立的中国文联机构也是很有社会影响的。文联主席兼党组书记周扬是文艺理论家,翻译过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妮娜》,党组副书记赵寻是戏剧评论家,党组成员冯牧是文学评论家,党组成员江晓天,李庚和秘书长陆石一样,都是文学艺术界的老人。第二届的党组书纪吳祖强是著名音乐家,第三届的党组书记林默涵是文艺评论家,副书记孟伟哉、梁光第都是作家和文艺评论家。

相信和依靠文艺队伍里党的成员和党的力量,是团结文艺界完成总路线和总方针的最佳途径。我认为“文人相轻”的現象是存在的,但是,文艺家相互做事也是有自己的规范的,他们都会爱惜自己在文艺界的千秋之名。那些认为有“文人相轻”的现象存在,就从文艺界外去找党员来领导、管理文艺界的想法和做法,是愚蠢的。它最终只会损害文艺家们的根本利益,极大地削弱文艺生产力,最后造成一些踏在文艺家们头上的官僚。这些官僚渺视文艺的价值,践踏文艺家的尊严,最后瓦解文艺生产力。这些人也许美其名曰为了“稳定”,其实,是从根本上削弱了党对文艺的领导权。斗胆预言,9O年代末以来,某些人所推行的这种路线,遗害文艺事业,将会越来越显露出来。

看着这张照片,我想起当年文联这个“家”带给知识分子的温暖。在8O年代,我们都听说由中央宣传部文艺局分工“联系”文联和各协会。为什么要用“联系”二字呢?这就是用一种特別的方式,来实现了党对文艺的领导。这就是“加强”与“改善”的含义。记得那些年,一般文艺家到中宣部去,都受到很热情的欢迎,那里的干部一点官气也没有。那时,还给文艺界不少人发了“专家通行证”,可以不经通报进中宣部推开各位领导的门。有一次,我有点小事去找中宣部一位副部长,副部长的门外等着一大批局长、处长要接見。这位副部长听说我去了,马上把我叫进去,先接待我,就让那些局长们在外面继续等着,令我很过意不去。目前而今眼目下,我们这些人要見到文联官员可不容易,要先给他们的秘书打电话,让你再等回话,最后才能决定见不见你。去年我的事发生以后,领导见不着,我还写了求见的长信,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召见的机会。当时,我还给一个年龄与我差不多,刚上去的文联官员打电话,两三次求见,最后都被拒绝了。这使我想起了这位拒不接见的文联官员的老师钟惦棐先生。钟先生当年已年届八十,中国电影美学的奠基人之一,也是中共老党员。他老人家从北京到了成都,就因为喜欢我的字,带着他的老伴未经“通报”爬了五层楼梯,在顶楼的我那破房来看我。我说:钟老你打声招呼,我去宾馆看你不就成了。钟老说:行客拜座客,这是规矩。那年大约是1984年,不出多久,钟老就去世了,听说是癌症,也就是说,钟老爬了五层楼来看我时,已经是癌症在身了。我差点想哭出来:我们崇拜的一代文艺大师所遗留给我们的精神价值多么珍贵呵!

1988年,中央一度拟议撤销文联这个机构,由文化部来分工联系。我不是一般地反对文艺界的“官员”,我是想,这些官员应该怎样发挥自已的积极作用,团结广大文艺家,调动文艺家的的积极性,繁荣文艺,促进社会进步。如果采取官僚主义的态度,说你好你就好,反过来,说你坏你不就坏了吗!五十年代初,解放军进城转业当领导,“外行领导内行”是可以理解的。到今天二十一世纪了,还振振有词标榜“外行领导内行”,无非“皇帝的新衣”而已。这样的“新衣”真能遮住羞耻吗?那些看见文艺界某些地方有油水,而自己在政坛上已经混不下去,搞点小手腕,拉点关系,混到文艺界来蒙事,还自称我是协会党的领导,谁又敢怎么样?我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呲笑:社会上的小混混而已!

2OO3年6月1l日扵松竹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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